来源于:世界儿童文学网
——07——
梁阔连在家排行老五,在沙颍河流域最小的妹子不会喊她五姐,要喊她三姐。因为她上面有两位哥哥,哥哥是男子,她是女子,所以姊妹的称谓,不管中间隔着几个哥和弟,姊妹的称谓是按姐妹的顺序叫的,哥弟也是这样。
要说排行老五的梁阔连是幸福的,因为父母在七个子女中,最痛爱、最受宠的就是她,可不知怎么了,她过着过着就不幸福了。
梁阔连是美人坯子,一出生就比其她女孩漂亮。到了青春岁月,更是出落的美人一个,要说赛过西施,胜过貂蝉,大家没有见过古代的美女,但梁阔连长得实在好看,无论谁看见她都会多看几眼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找不出她的美中不足。梁阔连有多好看?司马俊这样形容过她:梁阔连的头发漆黑润滑,不多不少,无论是长发披肩,还是短发齐耳,都恰如其顺地衬托着她那张脸庞。她的皮肤是光滑洁白的,偶有激动或不安,犹如桃花的脸庞更有几分娇羞和美丽。眼睛是双眼叠皮,眼距适度,白眼球和黑眼球顾盼生辉,闭合迷人。眉毛无须打理,疏朗明媚,无多一根少一根之虞,见过好看的眉毛,没见过这么好看的。鼻子是典型的中原美女鼻形,鼻子起伏于脸阔的正中央,就像一根润泽华美的小白萝卜,散发着诱人的芬芳。鼻子好看不好看,决定于鼻尖的部位。有的鼻子走到中间稍高或稍低一点,有的鼻子走到头突然高出一截,有的没有走到头就停下了,鼻翼可前,鼻尖可后点,就露着两个黑窟窿。有的走到头还没有停下来,鼻尖比鼻翼就可前得多,失去了整体美,有的鼻子过高过大,像个泡馕的死面卷子馍,有的矮小死把,像个霜打的秋茄子,这些鼻子都不好看。梁阔连的鼻子比任何电影明星的鼻子都好看。梁阔连的耳朵也不是一般的耳朵,一般人很难看到,因为她的头发好,发型很少留男性常见的发型,头发最短也会到枕部的发际,耳朵被头发遮掩,只有主人偶尔的一次整理鬓角时,才能让跟前的人看上一眼。看上一眼你就不会忘记掉,你会发出感叹,就像一枚雕刻精美的玉石,配在梁阔连的绯腮后边沿,让秀发一掩映,实在是美妙绝伦。再想多看一眼,没有了,很快就在梁阔连的一颦一笑中被秀发保护起来了。不像有的耳朵,要么长得靠前,要么可后,要么高高在上,要么蔫蔫在下,找不到一点灵气,就连耳孔也不圆周,被大大的耳屏遮住一半,看耳孔就像月食一样缺乏整体美。耳朵的最佳位置是和下颌骨的髁突上下垂直,耳轮的最高点在眉毛和上眼睑之间最好,耳垂的最低点和嘴角在一个水平面上,高了低了都会让人在视觉上有些偏差,或刺眼。有句话说的好,一笑,嘴角到耳垂,要是耳垂和嘴角不在一个水平面上,一笑要么过了耳垂,要么被耳垂挡住过不去,这样笑,要么过火,要么假惺惺的,只有嘴角到耳垂的笑才是人世间最美的笑。笑,离不开嘴。嘴就是嘴巴,在鼻子的下面。嘴巴在整个头部的最下边,起到兜底的作用。哪怕以上个别五官有些不足或明显缺陷,只要兜底兜得好,兜得齐整,也会把本不协调的面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面部最动人部位是眼睛,眼睛最传情的是瞳仁,最撩拨人的是睫毛,瞳仁可以把心上人记在心里,睫毛可以把心上人关在心里。梁阔连的面部无论有无动静,无论从哪个方位看,无论是男的或是女的,只要能看上一眼就像上去亲吻她一下,或搂着不放。桃李芬芳梨花笑,也没有连儿长得俏。对于梁阔连颈部以下,司马俊还有很多议论和点评,亲耳听到的人也说不囫囵了。反正一句话,梁阔连是沙颍河流域最美的女人。
美不美,只有关注和欣赏她的人才知道。司马俊和梁阔连是中学同学,自从司马爱情萌发,就盯上梁阔连了,尽管爱情没有结果,但司马对阔连的举手投足都关怀备至,所以才把梁阔连描写得如此细致,不知梦里寻欢作乐多少次。
说实话,梁阔连就是美女,连她的家人也知道,本想着梁阔连能考上大学,找个乘龙快婿,做个一官半职,好给梁家装点门面,谁知道梁阔连没有上大学的命,和大哥一样,高考失败后回到家乡,自己在学校藕断丝连的几个男友都先后失去,或自己不同意,一刀两断,或男友步入高等学府,做了嫌贫爱富的人,或父母说红颜薄命,吹了婚事。
日子见长,有媒婆来说媒,虽有几家号称达官贵人之子,要么细高细高,像个无枝叶的麻秆轻飘飘的,要么短粗短粗,像个石磙,无头无腿,十二级台风也刮不走,要么黢黑黢黑,像个纯种的非洲人,要么漂白漂白,像个白化人,就有一个差不多的,梁阔连嫌他是后娘养的。媒说了十圈,不是爹有能采,就是娘有能力,再不就是七姑八姨有钱有势,来相亲的孩儿不咋地。富且贵之家没有合适的人选,只好在平凡人家优中选优了。按梁树辕的说法:“我们也是沙颍河平凡人家,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了,嫁到富贵之家,未必是好事。”梁母不瞒地说:“你早这样说,孩子早结婚了,都三十多了,才改变自己的观点,净瞎耽误功夫。”
要说梁阔连也不算太大,才三十一岁,在大城市,三十好几的女子独身多了去了。在沙颍河两岸的人家,女孩三十岁不结婚,自己不急,父母是要急的。梁阔连最后找的对象也不错,是个英俊青年,虽比梁阔连小了四五岁,但很老城,很知道痛爱自己的爱人。两口子真真的相爱了几年。梁阔连说,只要两口子在家从来没有分开睡过觉,都是一头睡,相互搂得紧紧的。不好的是,结婚几年没有生孩子。不生孩子是女人最大的不幸。到多家医院,医生找不出谁有毛病。这真是笑话,现代医疗设备这么先进,怎么找不到不生孩子的病因呢?梁阔连也纳闷,这是怎么了,明明自己和丈夫没有毛病,怎么就不生育呢?不生育,大众多认为原因在女的身上,因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,即便男子有问题,也是说,谁谁家的不生育。
梁阔连压力山大。
世上的事情有很多是奇了怪的。就说梁阔连吧,叽叽喳喳看了多少年,腹平如砥,毫无动静,丈夫也没有什么怨言,不生就不生呗,到了晚年进养老院或叫幸福院,快快乐乐地生活就是了。或者抱养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。对生孩子,梁阔连和丈夫都放平了心态。不放平也不行,生孩子可不是上街买青菜或馍罩头子里拿馍,伸手可得的。自己不能受精,不能按一个在里面。
日出日落,梁阔连过着平静的日子。一天早饭后,梁阔连突然恶心起来,一个没有把住,把刚进入肚子里的饭糜全部喷撒在饭桌上。家人问梁阔连怎么了?她说不知道,突然恶心起来。丈夫说去看看医生。她说不用,没事了。到了晚饭后,又哕了起来。梁阔连还说没事,丈夫不信。到了第二天,丈夫陪着她到医院一检查,医生说“妊娠反应”。丈夫高兴得了不得。
老婆怀孕本是高兴的事情,可梁阔连的丈夫高兴了一阵儿,就怀疑起梁阔连对他忠诚不忠诚。看了几年都说不行,自己老婆怀孕了,丈夫说孩子是人家的,绝不是戏言,而且闹了个黄河水不清,街坊邻居亲戚都知道梁阔连不正经,找了个野男人让自己怀孕了。别人说的是坏话、往人身上泼脏水,丈夫也这样说,谁还不信。更过分的是,丈夫非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行。不打掉,就离婚,这是丈夫给她的最后通牒。
梁阔连看丈夫无理取闹,自己没有和第二个男人睡过觉,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是别人的呢?说了一千遍,丈夫就是不相信她的话。没有办法,梁阔连就住在娘家,丈夫虽来过几次闹腾,但梁阔连始终不愿意把孩子打掉,执意说孩子就是丈夫的。通过十月怀胎,孩子生出来了。梁阔连有了孩子,丈夫却疯了,而且疯得很厉害,衣衫不整地乱跑,知情人都指指点点,乱七杂八地说些闲话是不可避免的。
丈夫一疯,家里失去顶梁柱。再说,丈夫不能看见她和她生的孩子,一看见就疯得更很。没有办法,梁阔连和孩子就一直住在椅子街的娘家。
时间就像排水渠的水,哗哗地流过去了,梁阔连的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。回家上学,有个疯爹。带孩子改嫁,梁阔连还没有这样的打算。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住在娘家,有父母照顾,自己照顾会坐吃山空,本没有多少宽裕的财物,哪能硌着这样一直待在家里。
孩子上了小学到中学,现在大学毕业都工作了,梁阔连仍是单身走南闯北,和以前的丈夫既没有办理离婚手续,也不去那个让她伤透了心的家,两口子只有法律上的名份,没有一点夫妻的情感了。
父亲有病,梁阔连正在外地做生意。她接到哥哥的电话非常焦急,想飞到父母身边,可是疫情正是吃紧的时候,交通很是不方便,别说大巴车,就连高铁那几天也暂时停运了。况且,梁阔连所在的地方又没有高铁,这让她很焦躁、很为难。
7/17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
上一篇: 《行白夜·叙事旧谈》
下一篇: 返回列表
【相关文章】
版权声明: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观点,作为参考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部分文章来源于网络,如果网站中图片和文字侵犯了您的版权,请联系我们及时删除处理!转载本站内容,请注明转载网址、作者和出处,避免无谓的侵权纠纷。